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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私设什么的,一个并不平常的近现代社会这样的感觉。
☆犯罪向吧。
[1]
那个人就在这样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伫立。湿漉漉的发丝顺着下颌凝在颈间,白袍连兜帽松垮的罩在身上,在飘扬的针脚刺骨中,敛着雨幕一般朦胧的眸子,静默的看着我。
罗曼握紧了伞柄,手心冒汗,此时正值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自己刚完结了尸检的研究报告还被导师打趣了粗神经——天知道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但这并不代表手无缚鸡之力(自称)的罗曼医生不怕死。他可害怕了,便解剖边吃面还要提一下每天回家都要抱住弟弟豹哭的情景,可想而知他有多“害怕”。
只是在一个这样不合时宜的深夜,大雨天,荒郊,在环碎尸案还没有解决的现在遇见这样一个可疑的人物。罗曼有些紧张的蹭了下口袋里的手术刀刀柄,忐忑的踱步向必经之路行径。
走近了才发现这件事——微微低垂的白色头颅仰面看了过来,朦胧雨气中的面容精致得已经不是人类,更迫近话本中的妖精,以绝对的美丽轻易使人类无视一切准则放松戒心。罗曼也不免俗的心里一松,忽视掉些微的莫名熟悉感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不是因为冷雨而受凉。
因为自己的报告里面写到过“受害者最后出现的地方都是人流量较多地界,因此嫌疑人是让他们信任,或者说熟识到能够轻松带受害者离开的人。”这样的内容。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让受害者放下戒心只需要主动的一个邀请罢。罗曼扣紧握住伞柄,进一步接近了路灯之下。
知道危险是一回事,我现在的行为是另一回事。
路灯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了,罗曼的心跟着一揪,在灯灭前自己走到这人身侧撑开伞护着他。虽说他早就被淋湿,但自己还是这样做了。软肋暴露在陌生男人可以攻击之处,脆弱的喉部也没有一丝防护的动作,自己居然是以完全接纳的姿态将他护在身侧。
如果他是犯人的话我绝对死定了。
这么想着,却也没有动作,只是心怦怦的敲鼓,胡思乱想着许多旧事——这难道是什么叫做走马灯的东西?他果然是什么危险的人吧是杀人犯吧?我到底什么毛病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接近他?他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压抑的黑暗与静谧让他喘不过气来,就像是上岸的鱼,唇瓣张合说不出话来。
粉嫩嫩的光芒给破碎了黑暗。
荧光唰的一下从身侧亮起来,淡粉的微光将潮湿温暖,陌生男人闷声笑了笑:“您很奇怪,先生。”
“哈?”回过神来,罗曼眼尖的发现那人手里拿的只是荧光棒而已,唯一的特点就是衔刻了“魔法梅莉”的徽章——等等,是梅莉?
“最开始你在那边犹豫着要不要接近我,视线下移并且非常焦虑,甚至可以说你对我表示了一种[畏惧]感。我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吗?”他偏头看向罗曼医生,眨眨眼:“之后你却带着这样的感情仍旧接近过来,并且——”他的手覆上罗曼撑伞的手,叠在手背上交握着自己的手并不如他外表似得养尊处优,指腹有茧,骨节有力,笑盈盈的开口道:“并且将会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呼,在那之前,可以请稍微离我远一点吗?”罗曼不适的挣开他的手,微咳两声:“肌肤接触……我在这方面有一点病症。所以请不要再接近了。”虽然是我先靠近的你就是了。
他把被甩开的手顺势揣进包里,两人在一把漆黑的雨伞下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陌生人向罗曼讲述了他的诉求。从远方来到这个城市寻找一个人,刚到所以不清楚这个城市的状况,无论是大雨还是凶杀案都不清楚,行李还被毛贼给偷了,被司机甩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只需要一周就好,我会付给你钱,按照你的价格。”他看见罗曼的疑问,直接接上了后话:“如果是问[为什么我会选择你],一般的旅馆是不会接受身无分文还没有身份证明的我吧?加上最近并不太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再者,会为我撑伞的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坏家伙。”
“可以在我找到我的人之前,让我借宿在你家吗?”他把湿了的发甩开到身后,绛紫的眸里也并没有请求或慌张,他只是陈述着将来会发生的这件事,只是笃信罗曼会回答“yes”。
“……好吧。”
或许只是一种冲动。罗曼想。
不需要理由,也没有原因。
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2]
“以前你带猫猫狗狗就算了,这次你居然带了个梦…咳…人回来。哥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金卷发蓬松炸毛的少年模拟着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姿态胖揍自家打哈哈尬笑的兄长,在罗曼被打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丢给陌生人一个警告眼刀,而虹发青年挑衅的,不屑的对着小孩撇了撇嘴角。
罗曼什么都没看见,他揉了一把腰瘫在沙发上,心虚的左右张望,就是不看自家弟弟。
盖提亚咬牙切齿的看着冲他招手,笑得遍地开花的白毛,又看看左顾右盼的老哥,想想曾经——不想也罢。总之就是气死了。手心的小饼干被捏碎,他背对着兄长与“外人”摔门而出:“和这家伙在同一屋檐下我活不了,赶走他我也可以给他找地方借宿,否则我就离家出走!”
透过门扉传进的声音闷闷的,罗曼几乎是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听着自家傲娇孩子在门口嚎叫:“离家出走哦!”
盖提亚听见的是悠悠飘过来的,满含幸灾乐祸的“一路走好。”面目瞬间扭曲,气到冒烟,气到秃顶,声音恐怖得可以吓哭小孩:“罗·曼·我·走·了。”
“嗯,是去巴巴……”叮嘱还没说完,门外的人已经踏着重重的脚步声远去了,梅林在思考了半秒“这种情况下自己该表示为他难过还是什么其他的动作。”后,偏头对扶额着哀叹的罗曼比了个小摊手:“令弟对客人的态度都是这样可怕的吗?”
罗曼医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念叨着“吾弟叛逆伤透……”哀怨已经溢出了诡异的黑色气体。
“喂喂,罗曼医生——。”稀奇的凑到罗曼眼前挥挥手,却来不及反抗的被反手钳制手腕后扭弯关节摁压在桌上,玻璃制上映射着模糊的身影,梅林闷哼一声:“啊疼疼疼……医生!”
“抱歉。我以为是……那孩子只是害羞。”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罗曼松开钳制,打哈哈:“外来的话不清楚也情有可原,这个城市最近可不大太平。”
“……所以让那孩子独自出去不要紧吗?”时钟滴答向零点,梅林问道。
“他离家出走总是去巴巴托斯家,就在隔壁。而且犯人的作案手段对他不起作用。”医生把桌上温热的牛奶推向梅林:“连环杀人案件,作案手段是用药……各种药物,迷药,麻醉药,福尔马林,罪犯的作案特点其一就是“药”。或者说医学,解剖学。第一个受害者是被人在面前挥了一下中毒的,所以不要突然凑到我面前挥手啊……第一个受害人可是在我的手术台上死去的。”
他显得有些落寞,有些悲伤。
“抱歉,我不清楚还有这件事。”捧着牛奶呡了一口,杯壁贴着的小纸条上写着[喝完记得早点睡觉。]。
“其二是血腥的杀人场景,除了特定的解剖以外,他必定会掏出受害人的心脏,或者说这也是他最大的特征——“向心脏内部镶嵌齿轮,将心脏放在书页上。”该说是恶趣味吗?”
“现在犯人有头绪了吗?”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罗曼困倦的打呵欠:“先休息了吧。房间的话……”
话未说完,这个人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梅林对案件不感兴趣,对这个城市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他只想让罗曼好好休息。黑眼圈程度代表他至少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而至少在梦里,梅林可以让他自在轻松一些。
让一个人入眠对他而言再轻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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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把罗曼扶进了门,细心地替他掩好了被子,撑着下巴在床头默默的盯了半晌。
月光洒进来,像是什么曾经看见过的在某个无光之处的破晓。曾经那个男人在光辉中消失了,现在的这个人在光中好好的。梅林阖下眸子,忽的也有些困倦了,习惯性的拉下窗帘前,嗅到楼下飘来一股子不详的腥臭。
熟悉的少年,那个灿金发丝的少年从数十楼之下直定定的看过来,他的身后有什么污黑的粘稠液体,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梅林。”无机质的金色瞳孔里划过与月色一般惨然而冰凉的光,话语从数十楼之下,轻轻的耳语就这样清晰的在自己耳隙敲击。
梅林扶着窗沿,饶有兴趣的靠着边缘看向他,似笑非笑,眼底的绝对不能说是善意,直白一点的话恶意也不为过,他睥睨而视着下方的人,人类在他的眼中投影成了一个蝼蚁似的小点。
“哟,盖提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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